在第五讲听课之前先对之前的学习做个个人梳理。自己能get到的点(即读书时候可以发现的点)
- 通感
- 作家对于动词的运用
听课时候觉得模模糊糊的点:
- 最小故事理解不够
- 应用范畴:基本层次范畴、上位层次范畴、下位层次范畴的知识进行写作
- 有时很难理解作家所用的隐喻
- 如何利用大脑喜欢情绪写作(这部分的视频还没有看……)
借用二者之间的:
- 基本层次范畴内相互比喻
- 利用DRM范式,利用“错觉”
嗯,下面进入正题
好文采,坏文采
当我给卑贱物一种崇高的意义,给寻常物一副神秘的模样,给已知物以未知物的庄重,给有限物一种无限的表象,我就将它们浪漫化了。——浅谈浪漫主义
这是浪漫主义作家诺瓦利斯的一段文字,如果我们把这段话中的“浪漫化”换成“修辞”,也就表达出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修辞的偏见——修辞担负修饰和说服的作用。而且这样的作用常被用来混淆是非。佐藤信夫先生在《修辞感觉》中也提到:“作为一种技术学而成立于欧洲的修辞学,在其漫长的历史中往往被当做谩骂的对象。”
这一讲的题目叫做“修辞以立其感”,很有意思的是,我在写作的时候总有种写自己所能写而不是写自己所想写的感觉,换句话说很多时候我并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所体会到的“感觉”,所以只好堆叠很多无用的话。
从这个角度出发,放弃已有的关于修辞学的条条框框,来学学怎么在源域和目标域间搭建桥梁。
书是什么?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培根
培根的这句话因为过于久远而显得有些陈腐。艾柯是怎么写书的:
博尔赫斯笔下博闻强识的富内斯和部落老人篝火旁娓娓道来,我们称之为肉身的记忆; 石洞壁上的楔形文字和哥特教堂矗立的尖顶,我们称之为矿石的记忆; 然而散发出来最浓郁的知识芬芳和铭刻下最隽永的历史选择的,却是纸张书籍上的文字,我们把这种最美好的形态称作植物的记忆。——艾柯《植物的记忆与藏书乐》
《植物记忆与藏书乐》(OM)
《植物记忆与藏书乐》是艾柯关于爱书藏书的总结,横跨历史、文学、美学与科学的多元向度,畅谈奇书逸事,关于书的意义与价值,关于阅读的必要,关于爱书人无可自拔的执迷。
从对纸质书籍本真的热爱到对电子书自我认同的奇想,从对藏书世界奇闻轶事的精彩讲述到对一本古书扑朔迷离的起源的细致考察,艾柯对于书籍的热爱有着一种传教士的热忱,相信爱书教的虔诚信徒们定可以在他的这本书中找到真义。
人类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来适应阅读。眼睛用来阅读,整个身体都进入状态。阅读也意味着找到一个正确的姿势,一个对脖子、脊椎、臀肌都有好处的方式。而几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基于人体工程学的理论来研究和调整书籍的形式,一本书的适当形式应该是能够很好地被捧在手中,能够被置于距离眼睛合适的位置。阅读跟我们的生理有很大的关系。 ——艾柯《植物记忆与藏书乐》
修辞三书:
- 论语:儒家经典,凝聚中国「修辞以立其诚」的精华;
- 摩西五经:译经多为传教,冯象从文学出发,试图还原圣经「朴素、圣洁、雄健而热烈」的风格;
- 共产党宣言:译本无数,把修辞学运用到极致。
《共产党宣言》除了发明好记易懂的比喻之外,它还是政治雄辩术(而且不限于这个领域)的经典之作,或许应该和莎士比亚《凯撒大帝》中安东尼对着凯撒尸首说的那段话,以及西塞罗训斥喀提林的那段议论一起被人仔细研读才是。而且,又因为马克思本身的古典修养深厚,我们无法排除一种可能:他其实脑子里装的正是那些作品。——《艾柯谈文学》
在建筑师精心设计回声通道的元老院会场里,西塞罗的声音掷地有声,云裂金开,像如雨的标枪,像狂怒的斗剑,像石弹的抛洒:
“喀提林!你到底还要把我们的耐性滥用到什么时候?你的丧心病狂的行为还要把我们玩弄到多久?你的肆无忌惮的作风将要嚣张到什么程度?罗马城夜间的守卫根本不在你眼里;到处都有的巡逻根本不在你眼里;人民的惊恐根本不在你眼里;所有正直的人的结合根本不在你眼里;元老院在这一防守坚强的地点开会根本不在你眼里;难道所有在场的人脸上的表情也根本不在你眼里?”——《反喀提林》
修辞以立其感
修辞三条路径:
- 修辞以立其诚:中国修辞强调「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 知至至之,可与几也。 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 是故,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而无咎矣。」
- 修辞以立其真:西方修辞强调以事实为根据、富有逻辑力量的说服论证,并应用于政治机构的议事演说和公民大会演说
- 修辞以立其感:日本的佐藤信夫发现,修辞可以「发现性认识的造型」,创造新感觉,点明美的视觉。
我想,假如作为表现技法它是不太灵验的话,那么在传统修辞学中,它一定潜藏着长期以来几乎不曾被发现的另一种重要的有效性。它是一种另外的意义,与给予语言表现以“说服力”和“魅力”的技术这一修辞学本身在其招牌上所揭示的、且社会上也认可的作用比较起来,旨趣有很大的不同。那就是或许称作“发现性认识的造型” 较为合适的一种机能。因为它的作用传统修辞学自身并没有清楚地自觉到,所以应该是我们今后在古老的修辞学中可以自己体会到的问题。—— 佐藤信夫 《修辞感觉》